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傘松和閃電_詩歌鑒賞

編輯: 路逍遙 關(guān)鍵詞: 詩歌鑒賞 來源: 逍遙右腦記憶


傘松和閃電

[德國]尼采

我在人與獸之上高高生長;

我說話——沒有人跟我對講。

我生長得太高,也太寂寞——

我在等待:可是我等待什么?

云的席位就近在我的身邊,——

我等待第一次發(fā)出的閃電。

(錢春綺譯)

【賞析】

尼采把自己的詩分成兩類:一類是“”,即哲理詩;另一類是“歌”,即抒情詩。這些詩篇是哲學的詩化,言簡意賅,內(nèi)涵深刻,在當時的德國詩壇獨樹一幟,對后來蓋奧爾格、里爾克、黑塞等人的新浪漫主義詩歌產(chǎn)生了重大影響。

這首《傘松和閃電》,按照尼采對自己詩作的劃分,屬于格言詩一類。全詩僅僅六行,押韻方式為aabbcc,形式和措辭都堪稱簡潔的典范,卻字字現(xiàn)珠,回蕩著一股耐人尋味的詩意,充分顯現(xiàn)出尼采這樣一位富于個性色彩的哲學家的深厚的詩歌造詣,以及復(fù)雜的內(nèi)心世界。尼采曾經(jīng)說過:“我的野心是用十句話說出別人用一本書說出的東西,——說出別人用一本書沒有說出的東西。”我們現(xiàn)在就通過這六行詩,與尼采進行一次對話。

通觀全詩,尼采用寥寥數(shù)筆,為我們勾勒出一幅峰頂松樹的畫面。在高山之巔,一棵松樹孤立其間,傲然挺拔,令人不禁想起我國建安七子之一的劉楨在五言詩《贈從弟》中的名句:“亭亭山上松,瑟瑟谷中風。”雖然都是托物言志之作,但是兩人表達的主旨卻非常不同。劉楨是借詠松樹來勉勵堂弟保持節(jié)操;尼采則道出了寂寞天才孤高自賞的心境。

傘松“在人與獸之上高高生長”,失去了與下面的生靈“對講”的機會,形容的成語。這實際上暗示了尼采作為一個思想天才,與他所處的時代的矛盾。雖然我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公認尼采是一位天才,但是在19世紀他卻被看成瘋子,他的驚世駭俗的哲學思想,也被視為瘋子的狂言妄語。他備受冷落、誤解,甚至不斷遭受猜忌和攻擊。他就像他那個時代里的一個陌生人,處處游離于主流生活之外,以致他在《快樂的科學》中自稱為“正在來臨的世紀的頭生子和早生兒”。早生兒跟棄兒是不同的,它近似于“先知”的概念,是時代的預(yù)言家。尼采的自我定位,充分顯現(xiàn)出他的自信。

雖然“早生兒”在時間上占得了先機,但也恰恰因此使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機——寂寞。“我生長得太高,也太寂寞”,卓爾不群的代價是寂寞。尼采曾說過,“我飛向未來,飛得太遠了:恐怖攫取住我”。這種恐懼,正是孓然一身的恐懼。“孤獨是條鯨魚,吞噬著我!”“孤獨有七重皮,任何東西都穿透不了它!”這些蒼涼的?喊,浸透著尼采深深的嘆息和無奈。他一生都在流浪中度過,極其渴望基于理解的友情,卻始終難覓知音。

面對寂寞、孤獨,“我在等待”。等待的過程,事實上就是一個延續(xù)狀態(tài)的過程。傘松甘冒被閃電毀滅的代價,也要在高山之巔繼續(xù)生長。尼采不愿與渾渾噩噩的世人同流合污,寧可在孤獨中奮力超升。他不無自豪地宣稱:“凡能吸入我著作中氣息的人,他就知道,這是高崗上的空氣,是使人精神煥發(fā)的空氣。一個人必須加以培養(yǎng)以適應(yīng)這種空氣,否則他就會有不少受寒的危險。寒冰在近,孤獨可怕——然而,在陽光下的一切東西是多么沉靜!一個人是多么的自由唿吸著!”尼采堅定不移地攀登時代的高峰,哪怕步履艱難,也要在孤獨中成長自己,在孤獨中提升自己,在孤獨中奔向理想的光輝。

尼采的內(nèi)心,自始至終都貫穿著卓爾不群的自我意識。他在自傳中,細細地為我們分析“為什么我這樣智慧”、“為什么我這樣聰明”、“為什么我會寫出如此優(yōu)越的書”……他自言其《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》是高出于人類和時間六千英尺的作品。他宣稱人應(yīng)該生活在山頂,并且向往成為人類群山的山峰——超人。他就像這棵孤獨而頑強地生長在山巔的傘松,只向天穹渴求應(yīng)答,只向至高的真理發(fā)出唿喚,絕不俯身埋沒自己的天性。(蔡海燕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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