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蟾《金陵晚望》曰:“曾伴浮云歸晚翠,猶陪落日泛秋聲。世間無限丹青手,一片傷心畫不成!毕饶【昂笫銮,起承“浮”、“晚”、“落”、“秋”,何其蕭瑟?故末句“畫不成”之語,正言“傷心”之深之重,非丹青堪表述之也。韋莊《金陵圖》曰:“誰謂傷心畫不成?畫人心逐世人情。君看六幅南朝事,老木寒云滿故城!毕攘⒄摵鬆钗,“老木”、“寒云”、“故城”,亦同是“傷心”之物,然則前二句有著落處矣。惟起句似頗無道理,蓋《金陵望晚》所謂“傷心畫不成”之語,何嘗在“逐世人情”?而韋莊如斯一問,已陷高氏于不義矣。
其二
潘大臨貧而工詩,某日得句曰“滿城風(fēng)雨近重陽”,然興為催租人所敗,遂不得成詩,只一句爾。同言風(fēng)雨,老杜《茅屋為秋風(fēng)所敗歌》自“八月秋高風(fēng)怒號”起,則一氣渾成,未見有個斷節(jié)處。我有一趣想:若老杜遇催租人,則《茅屋》一首能成篇否?竊以為非惟仍可成篇,且因催租一事,或更加深一層詩意。究其所以,舍二者才力不同外,更因體悟不同。蓋老杜“八月秋高風(fēng)怒號,卷我屋上三重茅”之語,痛切何極?有此切膚之痛,便不懼為他人敗興。由是而觀潘句,雖頗覺生動,痛癢終究隔開了些,故詩思一觸即斷。王國維氏曰:“語語都在目前,便是不隔!笔茄寫景寫物詩也,然由潘、杜句觀之,隔與不隔之別,又豈止在景在物?
其三
楊炯詩云:“擒虎戈矛滿六宮,春花無樹不秋風(fēng)。倉皇益見多情處,同穴甘心赴井中!笔捝杏匈潎@,是言其情也;鄭畋詩云:“玄宗回馬楊妃死,云雨雖亡日月新。終是圣明天子事,景陽宮井又何人!敝S喻中有體諒,是言其事也。角度非一,立論不同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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